借着跟陈山河讨论病情,李大宝将苗云秋晾在一边,父子二人说着言不由衷的恭维话,客套几句,便离开了竹屋。
“陈山河,你就不能晚一点出来?眼看我就要跟老村长谈妥了,又被你给搅和了。”
苗云秋只能把火撒陈山河身上,气得直跺脚。
“咋啦,老东西反悔了?”
“反悔倒不至于,可他却提议晚一点修路,说什么雨水季节,关键路修不好,我怎么进行接下来的工作?路不修好,怎么带领村民走出去见世面?”
苗云秋很是苦恼。
盘龙村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整个村落好似完全被封闭,犹如闭门造车,坐井观天,禁锢的不仅仅是人们的脚步,更禁锢了人们的思想!
经济落后不要紧,思想一定不能落后。
“走出去见世面?你是不是想多了?”
对此,陈山河淡淡摇头。
“你什么意思?你也不赞成我修路?你也被那老混蛋给收买了?他都给你什么好处了?”
苗云秋立马变得警惕起来,狠狠盯着陈山河,犀利目光极具侵略性。
“收买我?他买得起吗?”
陈山河白了苗云秋一眼,“我是就事论事,本就雨水季节,这个节骨眼上修路确实不合适。另外,见世面对于咱们这儿的人而言有些飘渺抽象,相比于看一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倒不如给他们一点更实际的东西,比如说钱!”
“直接给他们发钱?你不是不赞成发钱吗?”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扶贫村支书的。”
陈山河用烂泥扶不上墙的眼光瞪了苗云秋一眼,“我的意思是,教会乡亲们将手中物品变成钱的能力,比方说,咱们乡下人家家户户养鸡,而且都是粮食鸡,鸡在村里人眼里就是常有物件,不值钱不稀奇,可如果卖到城里去,一只鸡少说也能卖六七十块钱对不对?”
“如果遇到识货的,价格会更高。”
“嗯。”
苗云秋点点头,“可不还得修路吗?不然把鸡背到城里去啊?这么热的天,人没累倒,鸡都热死了,还有人买吗?”
“为什么一定要走陆地呢?”
陈山河反问,“咱们走水路不行吗?”
“水路?”
“没错。”
陈山河神秘一笑,“小时候爷爷扎了一木筏子在清江河里钓鱼,有一次我们爷俩在木筏子上面睡着了,结果醒来便已经到了金山县,你说神奇不神奇?”
“到了金山县?这里去金山县开车最快也得八个小时,你们睡了一觉就到县城里了?”
苗云秋瞪大了眼球。
“从地图上看,盘龙村与金山县不过隔了两重山,直线距离不过二三十公里,只是水流湍急,要经过一处溶洞,所以一般人不知道路线罢了。”
“那你知道?”
苗云秋来了兴致。
“当然,不然我跟你聊个什么劲?还不如花前月下谈谈心,调调情,畅谈一下人生理想,你说对?”
“去,谁跟你调情了?”
苗云秋好看的双眼皮往上一翻,月光下勾人得紧。
“得,那我睡觉去,当我什么都没说。”
陈大官人傲娇得很,转身就要回屋睡觉。
“别啊,我错了,咱们再聊聊再聊聊。”
“聊风花雪月,还是聊洞房花烛?”
“……”
苗云秋气得直咬牙。
“好了,不跟你逗闷子了,咱聊点正经的,我想搞搞养殖业,你觉得咋样?”陈山河突然凑到苗云秋跟前。
打黄小菊家里出来,一路上陈山河都在琢磨该怎么赚钱,凭陈大公子妙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