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燃着晕黄的烛火，给百里夜曦染上了悲伤枯涩，低低哑哑的，如同一碰就碎的灰屑。</p>

    “我对不起阿奴，也对不起你……”</p>

    独孤雪娇深深看他，将他眼角浸润的泪光看在眼里，突然有些不忍，却还是狠心开口。</p>

    “没错，你是对不起玉箫，她为了你，抛弃了一切，可结果呢？</p>

    她也没得到想要的幸福，最后死的那么惨，这都是你的错！</p>

    既然回来了，就要好好珍惜她才是，为什么要把她放走？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她？</p>

    那个傻丫头，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笑着对我说，她从不后悔。”</p>

    百里夜曦脸色煞白，胸口剧痛，像是刀斧狠狠地劈在了心脏上。</p>

    “你刚刚说什么？”</p>

    独孤雪娇见他的表情不像是作假，看来完颜泱竺那毒妇是背着百里夜曦把玉箫送出去的，他并不知情。</p>

    就算这样又如何呢？他还是有错！</p>

    “你没听错，玉箫死了，死的很惨，她被长公主带走，你应该知道吧？</p>

    但是你并没有去找她不是吗？长公主把她送给了铁骊部的族长，那个专门折磨女人的疯子，你说她的下场能有多好呢！”</p>

    百里夜曦喉咙好似被堵住一般，难受得要命，连喘息都变得艰难起来。</p>

    噗——</p>

    他喷出一口血，染红了月白的背面，好似开出了一朵曼殊沙华，刺眼，炫目。</p>

    独孤雪娇这才朝楼似夜招手，示意他把人带过来。</p>

    “人，我交给你了，并不是因为你深爱着她，而是因为她想留下你身边，主仆一场，这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把她送回心爱的人身边。”</p>

    楼似夜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放在床边的地毯上，便重新站回独孤雪娇身后。</p>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多留，转身离去，又把人给关上了。</p>

    刚走出屋子，便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满含悲伤和绝望。</p>

    独孤雪娇站在屋顶上，耳边是冷冷的风声，却比不上屋里传来的哭声。</p>

    楼似夜轻轻拉住她的手，“不走吗？”</p>

    独孤雪娇忽而坚定地摇头，总有一种预感，压在心头。</p>

    “刚刚离开时，我看到百里夜曦最后的那一眼，总觉得他会做点什么，我们且等等看。”</p>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可怕的厉害。</p>

    她干脆坐在屋顶上，安静地看着夜空中的小月牙。</p>

    看来百里夜曦是真的很爱玉箫，就像她深爱着他一样，可惜有情人没有成眷侣。</p>

    独孤雪娇亲自来这一趟，虽说是为了玉箫，但也有她的私心。</p>

    她就是想告诉百里夜曦，你欠我的。</p>

    经过这件事，百里夜曦肯定要跟完颜泱竺彻底决裂了，意味着巫族以后或许不再支持完颜泱竺了。</p>

    呵，这样一来，完颜泱竺就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巫族的庇护，没有了铁骊部的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