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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射1,1盐酸肾上腺素。”

    一桩桩的,臀位足先露、新生儿重度窒息、产妇过敏性休克,她什么都没落下。

    那些脸重叠在一起,滴滴叫个不停的监护仪,一瓶瓶被撬开的抢救药品,围在收拾台上的医生护士,不断打开的手术室门,匆匆赶来的主任

    余秋的脑袋里头跟跑马灯一样,记忆中的画面横冲直撞,她头痛欲裂,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

    “啊”

    小接生员发出一声惊呼。

    她倒是学过注射呢,可是她心慌手抖,抓针的时候差点儿打翻了玻璃药瓶。

    余秋脊背一凛,赶紧将孩子塞给闻声跑进来的田雨,自己抓起注射器抽药,一针打在了桂枝身上。

    笼罩在她眼前的黑雾散尽,露出了桂枝的脸。

    谢天谢地,她拔出针没多久,三十来岁的产妇身体就舒缓下来,淋漓的汗水也停止一刻不停地往外冒。

    余秋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累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已经超过三十个小时没合眼了,她胸口痛,她心肌缺血,她真的要猝死了。

    麻蛋,再敢出什么幺蛾子,她就撒手不干了。哪有这样把人往死里折腾的道理,可怜她一个下夜班连觉都没捞到觉睡还被人踢了一脚的倒霉医生。

    凭什么这么欺负她,她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孽

    难道她想那对母子出事吗她不想的,她尽力了。

    她现在只想躺在地上,好好睡一觉。

    宝珍茫然“我们把衣服放在船上,划船来回洗衣服”

    那洗一趟衣服要多久功夫还不如手洗来得快省事呢。

    胡杨一愣,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他挠挠头,觉得自己的想法的确有点儿蠢,他们又不是船上人家。

    “其实利用水这个想法没错。”余秋倒是肯定了胡杨的思考方向,“行船有水流,那我们就寻找河流湍急的地方安置洗衣机好了,反正利用的是水流动力。”

    她转头看宝珍,“杨树湾有没有水流急的河段最好有上下水位的高度差。”

    宝珍赶紧倒掉盆里头的井水,端着盆带余秋跟胡杨往河沟方向去做实验。

    他们来回耽误了不少功夫,走到村里的大路上,日头已经偏西。

    太阳沉淀下来,白花花的光泛上了橘黄,人眼睛对上去不觉得痛只觉着馋,因为像极了喷香流油的咸蛋黄。

    乡村也叫这咸蛋黄的香油染上了香喷喷的味道,晒了一天的草木散发出暖融融的香气。水鸟立在田头,施施然舒展着翅膀,整理羽毛。田埂上,没上工的老牛甩着尾巴,姿态惬意地吃着草。

    各家各户散养的鸡鸭悠闲地踱着方步,自己在草丛间寻找食物,还有只老黄狗趴在自家院子前发呆,也不对着人叫。

    大抵是现在乡民淳朴,没有哪家发生偷鸡摸狗的事情,所以这些禽畜很有自己才是这片土地主人的自觉,根本不怕迎面走来的人。

    水田与居民区连接处散落着小片零星旱地,是杨树湾村民自己开垦出来的自留地,上头种着各色蔬菜。

    红的辣椒西红柿、绿的黄瓜空心菜、黄的南瓜、紫的茄子,一株株蔬菜被农人们打理的生机勃勃,姹紫嫣红的,煞是好看。

    这个点儿,各个生产队挣工分的农民都还没下工,地里头只有头发花白的老人跟还没上学的孩子拎着桶浇菜。

    四周静悄悄的,河水通过桥洞发出的哗哗声分外响亮。

    宝珍将他们带到了大沟边上。这一处小路其实应当算个平桥,只它直接连着两头的路,并没有拔高,边上又没有栏杆,所以瞧着不明显。

    因为两边水位的落差,这儿形成了一个约莫三四十厘米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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