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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瞧那手分明就还是与原来无二的手,不晓得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我自己的手好看,今早被景弦碰了一下,我觉得它能开出花儿来。

    我把敏敏姐送船的事告诉了景弦。他正尝试着拨弄琴弦,拨弄一会儿,停下来写些什么东西,又拨弄一会儿,再停下来写。总之是一如既往地没空搭理我。

    “……景弦,你在写什么东西?”我今早来给他送鸡蛋的时候他就在写,彼时我看他那白纸上唯有一句,此时还在写,却也只有三句。我不禁怀疑,我送一趟船的时间他究竟在作甚。

    他稍斜睨我,收回视线,在琴弦上拨弄了一个音,问我,“这样好听……”顿了顿,又拨了另一个音,“还是这样好听?或者……”他又拨了下,挑眉问,“这个滟?”

    “……”太学术了罢,饶是我学完了《离亭宴》也还是听不出这样跟那样的音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斟酌片刻,我慢吞吞道,“大家都很有特色。”你的挑眉最有特色。

    他转头看向我,盯了须臾。我抬眸直面迎上他的目光。料他此时定然对我无语,甚至很有可能在心底嘲笑我。

    你看,他这不就笑出来了么。眉梢眼角,尽是笑意。这般还不够,他垂眸提笔,拿笔杆子轻抵住唇畔,企图遮住他挽起的嘴角,道,“我在作曲子,一首很重要的曲子。要卖出去的。”

    “哦……”我盯着他嘴角的笑,不禁也跟着一起笑起来。好罢,他开心就好了,我回答得傻点儿好像也没什么关系。顿了顿,我继续问,“你近日很缺银子吗?我、我身上刚好有三个铜板,是昨晚上卖花环挣来的。”

    我摸了摸我的小荷包,掏出三枚铜板,统统放到他的面前。

    但他好像不稀罕,看都没看一眼,唯嘲弄地瞧着我,依旧维持着笔杆子抵住唇畔浅笑的动作,“你那几个铜板,怕是不够。”

    “那要多少才够?”我摸起三个铜板,在手心数了又数,没变多。沮丧地抬起头,我皱眉问,“你要拿银子做什么?我可以帮你问敏敏姐姐先借一些的。是很重要的事情吗?”他收回视线,接着抚琴,“我不想现在告诉你。”

    “……”我一噎,好的罢。

    半晌静默后,他才轻声补充了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接住他扔出的话头,“那你要卖给谁呢?如果你还找不到买主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小春燕!他混得可好了,应该知道许多……”

    “不需要。”他神色蓦地微沉,打断我的话后稍顿了一会,漠然对我道,“已有人付了定金。”

    他冷漠的神情十分可怖。随着他年纪的增长,他的冷漠愈发骇人,让我有些不敢接近。我瑟缩着脖子,低头抠那铜板的眼子玩儿。没敢说话。也不会走。

    想来是我胆怂害怕的神情太过明显,他反应过来我本没什么错处,于是大发慈悲地解释了句,“我的意思是……我要做的这件事和小春燕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不需要他的帮助。”

    我慢吞吞地抬起头望向他。

    明显瞧见他将手按在弦上,没有拨动,也没有看我,好似滞涩住。明显露出小心翼翼且带着些懊恼的神情。

    我想我是不是吵着他作曲子了?他弹错了编好的谱,或者是忘记了编好的词,亦或者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弹。灵感这个玩意儿,的确很磨人的,不应该被扰。

    善解人意如我,赶忙起身告辞,“哦,说起他,我好几日没有看见他了,最近要见他一面愈发不容易。这样,你今日好好作曲,我回去找一找他,顺便拿铜板买几颗白菜煮汤来喝,他前些时间吵着要喝汤的。”

    “……”不知是不是我听错,景弦似是冷笑了一声。随后,他的声音止住了我的脚步,“看来你与他的日子过得甚是惬意。煮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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