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1/3)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本书的最后章节是个简短的课程,讲述我们,或至少是我,所不了解的复杂的自适应系统和控制的本质。这是一份问题的清单,一份缺口的目录。即使对非科学工作者来说,其中很多问题看起来也是愚蠢、浅显、琐碎、或几乎不值得一提的。同样,相关领域的专家们也许会说:这些问题是科学发烧友们扰乱人心的疯话,是技术先验论者闭门造车的冥想,都无关紧要。而我读到一个精彩段落,才获得灵感写下了这一非传统的课程。那个精彩段落是道格拉斯·霍夫施塔特写的,早于彭蒂·卡内尔瓦那晦涩难懂的有关稀疏分布式计算机存储器技术专论。霍夫施塔特写到:

    对没人感兴趣的问题惊讶不已,或者对于没人认为是问题的问题惊讶不已,这也许是一个更好的科学进步的典范。

    我对自然和机器的运行之道感到无比惊讶,这也是写作本书的根本动力。我写这本书是想努力向读者解释我的困惑。当写到某些我不懂的事情时,我会与之较劲,认真研究,或大量阅读相关书籍直到能理解为止,然后重新提笔写下去,直至被下一个问题难住。之后,我会重复这个过程,周而复始。我总会遇到使写作无法继续的问题。要么是没人解答问题,要么是有人根本不理解我的困惑,而给出落入俗套的答复。这些拦路的问题一开始绝未显得这么举足轻重,成为一个让我无法继续下去的问题。但实际上它们就是原型异类。就像霍夫施塔特对于人类头脑具有识物之前先分类的能力感到惊讶却获赏识一样,这些未解之谜在未来也会产生深刻的见解,也许是革命性的理解力,也许最终会成为我们必须解释的公认事物。

    读者们看到这里列举的大部分问题似乎就是我在上述章节中已经回答过的问题,也许会感到困惑。而事实上,我所做的一切就是围绕着这些问题,测量其范围,然后向上攀爬,直到自己卡在某个虚假的顶点。以我的经验来看,迷恋别处的部分答案往往能引出大部分很好的问题。本书就是寻找有趣问题的尝试。但是在探索途中,一些实在平常的问题却困住了我。以下就是这些问题。

    我在本书中常用“涌现”这个词语。在把什么都弄得复杂化的专业人士那里,这个词有点这个意思:“各个部分一致行动生成的组织”。但是当我们撇开含糊不清的印象细读这个词,其涌现的含义就渐渐消失了,实际上这个词没有特别的意义。我试过在每个用到“涌现”的地方,用“发生”来取代,效果似乎还不错。我们可以试试。全球的秩序发生自各地的规则。我们用涌现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还有就是“复杂性”,它到底是什么?我把希望寄托在两本1992年出版的科学著作,书名同为《复杂性》,作者分别是米奇·沃尔德罗普和罗杰·卢因,因为我希望其中一本能提供实用的复杂性的衡量方法。但两位作者围绕这一主题写了书,却都不敢冒险给出有用的定义。我们怎么知道一件事物或一个过程就比另一样更复杂呢?黄瓜比卡迪拉克更复杂吗?草地较之哺乳动物的大脑更复杂吗?斑马比国民经济更复杂吗?我知道复杂性有三到四种数学上的定义,但没有哪种可以大体上解答我刚刚提出的这类问题。我们对事物的复杂性如此无知,以致于我们还提不出关于复杂性是什么的恰当问题。

    如果进化日趋复杂化,为什么?如果真相并非如此,那为什么它看上去似乎如此呢?复杂真的比简单的效率更高吗?

    似乎存在着一种“必需的多样性”——一种最小限度的复杂性或个体间的差异——适用于诸如自组织、进化、学习和生死这些过程。我们如何能确知足够的多样性什么时候才算够?我们甚至对多样性都还没有适当的度量办法。我们拥有直观的感觉,但却无法非常精确地将其转化为任何东西。多样性是什么?

    “混沌的边缘”听上去常有“万事中庸处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